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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母亲李慧,今年已经56岁了。她身材微胖,性格温和,一直待人热情大方。我从小就深深体会到妈妈对我的爱,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起居生活,并且极具耐心地教导我。我非常敬佩妈妈优雅 的品格。
但是,妈妈今年初突然因病去世,让我无比伤心和思念。治丧的那几天,我时刻红着眼睛。而家里的阿姨,一直照顾我们家十几年的保姆陈莲,也悲恸不已。我还发现阿姨眼里透着对妈妈更复杂的思念。
“我这老身子也没哪辛苦的,就是替你娘惋惜而已。”陈莲阿姨接过我手里的用过的纸巾,眼里蓄满了泪水。
“阿姨,您别太伤心了。您这十多年来帮了我们家这么多忙,我妈她也一定很感激您。”
治丧的第三天,我收拾着妈妈的遗物,发现她留给我一封未张开的信。信封上写着“给女儿”,显然是留给我的。我小心翼翼拆开信封,里面只有一张纸,上面用妈妈熟悉的笔迹写着:
“我亲爱的女儿,如果你看到这封信,恐怕我已经离开人世。首先要告诉你,妈妈这一生没有遗憾,你和你爸给了我幸福美满的生活。但是,妈妈这一生还隐瞒了一个秘密,那就是,陈莲阿姨,她和你爸爸有过一段过去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惊得合不拢嘴,手里的信纸都在发抖。难道阿姨和我父亲??这太难以想象了。我的大脑一片混乱。
我接过水杯,却喝不下,只感到一阵晕眩。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,开口问阿姨:“妈给我留了封遗书,上面说你和我爸。。。。。。是真的吗?”
陈莲阿姨点点头,眼圈红了:“你爸爸是我的初恋,我们青梅竹马,但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我就甩手打翻了茶杯,发泄般地冲她吼道:“难道你骗了我爸爸,还做了我们家的保姆多年?我根本无法相信。。。。。。”
看见我愤怒的模样,陈莲阿姨脸色苍白,她蹲下来捡起打翻的茶杯,手微微发抖。
“当年我和你父亲确实青梅竹马,小学开始就认识了。到高中时,我们俩确实产生了爱情,想要在一起。”提到这段往事,阿姨眼里闪过一丝光彩。
“但是,那个年代啊,恋爱自由太少了。我父母不同意,强迫我嫁给了另一个不爱的人。那时我何尝不恨自己的命运呢?”
“后来我也生了孩子,但丈夫不幸早逝。你父亲那边,也结婚生子,组建了自己的家庭。”
“我们都努力向前,但心里那份感情却从未断过。直到十年前,我丈夫去世后无依无靠,你父亲主动提出把我接到你家来帮忙,我才有机会重新走进他的生活。”
“这些年来,我一直把你和你妈妈当成自己的家人在照顾。其实这也是我心里的一种补偿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到这里,陈莲阿姨已经泣不成声。我这才明白,她并没有伤害我们家,只是命运弄人,她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。
我走上前抱住阿姨,轻声安慰她:“阿姨,我理解你,不怪你,以后你就是我们家人。”
我们母女依偎在一起哭了很久很久。我终于明白,在这件事上没有对与错,只有时间给予我们的唏嘘。
妈妈能谅解和接纳阿姨,我也会这么做。从今往后,我会好好对待阿姨,完成妈妈的遗愿。
把隐藏多年的秘密说开后,我和阿姨的关系亲密了许多。阿姨开始向我敞开心扉,讲起她和父亲年轻时的点点滴滴。
她说起父亲那时是多么英俊潇洒,追她追得死缠烂打,虽然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多米体育,但对她却无微不至。他们曾经一起看过无数次电影,在操场边的小树下偷偷牵过手。父亲甚至爬墙进女生宿舍送过生日礼物给她,险些被老师抓住。。。。。。
“你父亲那时啊,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大恶霸,所有人都 他三分。但只有我知道,他其实有一颗温柔的心。” 阿姨眼里满是当年的柔情。
我听得入迷,这一面我从未了解过的父亲让我似乎又重新认识了他。我也终于理解了阿姨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思念。
然而更让我心痛的是,阿姨晚年命运多舛,不仅丈夫去世,自己也患上了癌症。断断续续的剧烈咳嗽让她整个人愈发消瘦和虚弱。
“阿姨,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,我会陪你一起去看最好的大夫。”我握紧了阿姨干枯的手。
“我在你们家这些年,已经没有遗憾了。你和你母亲对我太好了。。。。。。”阿姨虚弱地对我说。
“别这么说,你一定会康复的。我们还会一起看更多风景,我陪你去一次你梦想的旅行!”我忍不住落泪。
于是,在阿姨身体还能支撑的那段时间,我带她去了她向往的各地风景。雪山,溪谷,田园。。。。。。她看着窗外美景时眼里的欣喜让我的心久久无法平静。
我也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,生命的绚烂与脆弱,命运的坎坷与美好,都在这一刻融为了荡漾的暖流。我想,妈妈如果知道,也一定会祝福阿姨的。
这趟旅行成了阿姨生命中最后的光彩。我们默契地避开了父亲生前居住的城市,阿姨也没有再提及见父亲一面的愿望。我理解那是她的隐忍与含蓄。
可隐忍归隐忍,阿姨的病情还是在旅途后期急速恶化。她坚持到我高中毕业的那一天,勉强站起来为我拍毕业照,却在镜头前突然倒下,昏迷不醒。
医生表示她的情况危急,但阿姨在昏迷中还稍稍恢复了意识,拉过我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。
就这样,阿姨在我们家度过了她最后的时光,她的一生虽然坎坷却也因爱满足。我亲手为她盖上白布,心中升起的是释怀。
我选择了永远保守这些年的秘密,因为爸爸他不会明白,而妈妈她已经谅解。就让那飘摇的爱恋停留在青春的执念里,不必挣扎于世俗的枷锁多米体育。
也许有些文字消弭于岁月,但情感延绵于时间:有些缘分逝去于尘土,却从未消失于心间。
生生死死,爱恨别离,都化作了风,化作了雨,最终水到渠成。我想,不管在天堂还是地狱,她们的心一定能相通。
妈妈和阿姨的离世,让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女性。她们就像我的母亲一样,陪伴我成长,教我做人。
少了她们,我忽然觉得父亲也变得有些疏远。他一直没有问起阿姨的去向,我也没有主动提起。我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距离。
这一生,他经历了太多太多,却又什么都没说。他深爱着的两个女人,一个嫁作他人妇,一个嫁作他。他用尽全部的温柔与力量,搭建起一个家,却还是没能圆满。
风吹过,我觉得父亲就站在我身旁。他也许已经知晓了一切,现在终于可以释怀。
过往的种种在脑海里悠悠闪过。我想起小时候爬在父亲背上听他讲睡前故事的画面:想起他手把手教我骑自行车时的感觉:想起他看我考上大学时欣慰的笑容。。。。。。
我忽然很想念孩提时坐在父亲膝上的日子。那时我什么都不懂,只知道把小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,感受着世界最可靠的温暖。
而现在我长大了,明白了很多很多。我不能再依靠你的守护保姆,但我会活成你引以为傲的女儿。